第7章 杏希篇 第六章 她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

　　原本我也以为这种事情咬咬牙也就过去了，但真的走在回去的路上时，眼看着接待室的位置越来越近，内心也变得越来越惶恐不安，甚至想打退堂鼓了！

　　 只有母亲去谈我又不放心。不止是安全的问题，那个女人不好对付，如果没有两个人的气势，恐怕母亲在谈判时会吃亏。

　　 可若是就这么放弃，我又不甘心。她对我们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！还把我的身体变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！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，恐怕以后连日常生活都寸步难行！

　　 接待室已经近在咫尺，五米......四米......

　　 可恶！豁出去了！

　　 为了以后还能够正常生活......丢人就丢人吧！更何况，这还是对方给造成的，又不是自己搞出的乌龙。

　　 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后，我顿时感觉没那么心慌了。

　　 “那集中力量主攻23号吧。如果23号失败了，再尝试从22号上突破。”

　　 未见其人，先闻其声，在门外就听到了普丽缇·遥虞的声音。只不过她的语气跟我们印象中的大有不同，像是换了个人一样。之前，她给我的感觉是像猫一样慵懒、像狐狸一样狡黠，举止优雅的同时又有一种好似能掌控全局的自信，还喜欢玩弄人心。

　　 而现在听到的，她的语气要更加高冷，像是有着吩咐、命令的成分在里面。联想到她是一个大老板的身份，估计应该是在跟她的下属说话吧。

　　 然而，等到我和母亲刚一只脚踏进接待室时，其画面直接让我们停下了所有的动作。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她......竟然赤裸着身子！

　　 倒也不能算是完全赤裸。她半边身子已经披上了浴袍，浴袍的另一边从她的身后绕过，耷拉在她的左侧，顺势从桌边垂落。

　　 她面朝这门口，也就是正对着我们，以一种悠闲的姿势倚坐在办公桌的一角上。右脚放在左脚上，交叉着伸到前方。已经穿着浴袍的右手搭在旁边那张朝向我们的椅子的椅背上，浴袍覆盖住了她右胸的一半，也挡住了我最想看到的那一枚颗粒，只能看得到她那有着傲人资本的东半球。另外半边身子，可能是因为左手正在接打电话的原因，还没有穿上，因此，我得以一览她左胸的全貌。因重力而微微下坠的乳房，球状的弧线相比之前变得扁平，显现出完美的水滴形。一颗粉红色的顶点则是完全暴露于空气中，点缀在那团雪白的山峰上，毫无保留地将最神秘、最原始的面貌展现在我们面前。

　　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看更多的部分时，视线就已经陷入了黑暗当中。

　　 “哎！你干什么？妈妈！”

　　 我抓着母亲掩住我双眼的手，但又不敢推开。因为我不能表露出有任何想要看的想法和行为，最后只能这样退而求其次地，揣着明白装糊涂了。

　　 “你个不知羞耻的女人！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　　 “尽快把成品做出来，我会从T2那边给你抽调人手的。”

　　 母亲并没有应答我，冲普丽缇·遥虞大声质问道。至于对方，好像还在若无其事地通电话中。

　　 “怎么了吗，雷蒂西亚女士？”

　　 片刻过后，她似乎终于把重点转移到了这里。

　　 “你还问怎么了，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！”

　　 “啊，你说这个呀！”

　　 同时响起的，还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，应该是她从桌子上起来了。那原本她因为交叉而并拢着的双腿，现在岂不是可以一览无余？想到这里，她下身真空着的画面不知不觉地自动脑部了出来。

　　 “因为你们太久都没有回来，我这裹着浴巾又不太舒服，所以就想换上浴袍了。只不过途中来了个电话，所以稍微耽搁了一下。”

　　 差不多在她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，我终于重新获得了视野。只不过......我看到她时，她已经穿好浴袍了，双手还捏着打好了结的腰带。宽松的浴袍上身被梳理成深V的形态，虽说也能看到其中雪白的乳肉和沟壑，但相比之前，视觉冲击力可谓大打折扣。至于她的下半身，目光也已经无法再触及到她膝盖以上的部分了，除非钻到她裙脚底下。

　　 我又看了看母亲，双眉紧蹙，眼神看上去也很锐利，显然对普丽缇·遥虞的行为和态度都非常地不满。

　　 “啊啦！小弟弟，你那是现在流行的打扮吗？”

　　 她注意到我时，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一样，戏谑地说道。

　　 我盯着她，顿时恨得牙痒痒。

　　 “你就直接说吧！要怎样才肯把我变回去？”

　　 我没有坐下，压抑着怒火开门见山地问道，毕竟这本来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。而且......刚刚在厕所时也见证了......这个问题的严重性。

　　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，普丽缇·遥虞的回答直接让我懵了。

　　 “你已经变不回去了。”

　　 她走回里面的位置坐下，从容不迫地说道，像是在陈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。

　　 什么！？

　　 母亲也同样是一脸的惊愕。

　　 “开什么玩笑！”我走上前，一手大力拍在桌子上，冲着她大声喊道，“你是在耍我们吗？”

　　 “我可不是在开玩笑，是真的没有办法让你变回去。”

　　 她收敛了惯有的微笑，难得地正经了起来。

　　 “普丽缇小姐，只要你把杏希的身体变回去，你控制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！整件事情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一样。”

　　 母亲这时候也发话了，还为了我作出了让步。

　　 “我已经说了，我并没有骗你们，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。你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，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不可逆反应吧？”普丽缇·遥虞说道。

　　 我死死地盯着她，想要从她的表情上找到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。

　　 见我们一直沉默着说不出话来，她轻轻发出一声哼息，露出惯有的微笑：“看来，你们都冷静下来了。你们先坐下吧！我会慢慢给你们解释清楚的。”

　　 这种无名的憋屈感真的很让人恼火，但又确实拿她没办法，最后只能是毫无用处地攥紧了拳头发泄了部分怒火。我看向母亲，母亲皱了皱眉，与我对视了一眼后，点了点头。

　　 见我们落座下来，普丽缇·遥虞也开始了她所谓的解释。

　　 “为了方便你们理解，我从简单的地方开始说起吧。在胎儿最开始的时候，男女的生殖系统还没有差异。大概在第六周的时候，才会根据各自的基因开始向不同形态的生殖器官进行发育。到第十二周时，外生殖器已经初具外形，直到第二十二周时，完成内外生殖器的全部发育过程。”

　　 “你们应该知道。铁器的冶炼，是把铁块熔化成液体，再注入到模具中塑形，从而获得不同形状的成品。这你现在的情况，原理是一样的。先将你原来的男性生殖器‘熔化’，或者说‘退化’，变回到最开始还没有发育性征时的形态。然后通过外部的手段改变发育的方向，最后得到一个新的生殖器。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总是喜欢在话里巧妙地隐藏掉一些重要的细节，偏偏这个细节又在整件事中占据关键地位，着实让人抓狂。

　　 “什么意思？什么外部手段？你把话说清楚一点！”我大声追问。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微微一笑，不为所动，“学校的电脑课应该有教办公软件吧？如果要让你做一份幻灯片简报，而且要快速、简单、省事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
　　 我愣了愣，不是很懂她的用意，同时也对她的问题稍作了思考。其实她所说的甚至都算不上是个问题，因为这种现象太普遍了，只不过我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，所以我不打算回答她。

　　 “如果有现成的模板，是不是就方便多了？”普丽缇·遥虞说道。

　　 哼，果然是我想的那样。

　　 我内心不屑地一笑。然而转念一想，这跟我们商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？

　　 “之前说过，胎儿的生殖系统会根据基因的不同进行发育。那么，怎样才能让一个已经是XY染色体的男性发育出女性的生殖器呢？”普丽缇·遥虞又开始卖关子了，像是有意引导我们去思考一样。

　　 我面色一凝。她前后说的两件事应该是有联系的，如果按照她的提示，那就是需要一个现成的XX染色体的‘模板’。

　　 等一下！那这说的不就是......

　　 我立马转头看向了母亲。

　　 母亲瞪大了眼睛，一只手半掩着张开的嘴，显然也想到了这其中的要害。

　　 “看样子，你们也想到了。”普丽缇·遥虞笑笑，“事情就是你们想的那样。”

　　 “你们可以把这个理解成是从一个外部储存介质中读取了信息的过程，那条所谓的不知名生物的身体组织，其实就是一条‘连接手机的数据线’。”

　　 ！！！

　　 竟然是这样！？

　　 是了！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我能看到母亲的记忆了！

　　 但是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，那用同样的方法，不就可以变回去了吗？

　　 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但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　　 在我与普丽缇·遥虞对视的瞬间，她仿佛就已经看穿了我的内心，最后告诉了我这么一个无情的事实。

　　 “这种方式必须要是血亲才可以，外人的染色体直接连读取都读取不到。而且哪怕只隔了一代都不行，必须得是上一代或者下一代。至于原来你自己的Y染色体，也已经不复存在了。”

　　 “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。人体有23对，也就是46条染色体。如果我把第46个文件46.zip的内容，也就是里面的Y染色体给替换掉，变成X染色体，那么原来的内容也就随之消失了。你应该也有听说过，如果误删了文件，那是有可能找回的，但若是数据被覆盖了的话......”普丽缇·遥虞忽然止住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。

　　 “所以......你的意思是，我想变回去只能寄希望于我的父亲上了？”

　　 “即便是那样也没用。”

　　 “为什么？”

　　 “首先，X染色体的体积要比Y染色体大得多，这也是它能吞噬，或者说覆盖Y染色体的前提。虽然因为是血亲的关系，能够读取到你父亲的染色体，但是小体积的Y染色体无法吞噬掉比它大得多的X染色体。而这，就是我会说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原因。”

　　 “既然如此，再多创建一个文件来放Y染色体不就行了吗？XXY在生理上也是表现为男性的！”

　　 我激动得直接站起身来。

　　 “创建你个大头鬼啊创建，我只是为了方便解释才说成是文件的，实际上这根本不可能做到，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是不恰当的例子了。”普丽缇·遥虞没好气地说道，“而且，XXY染色体那可是减数分裂时染色体异常导致的。我们只不过是让你的生殖系统回到第六周的时候而已，如果要按你说的，那就不只是单单只有生殖器部分了，你整个人都得要变成受精卵的形态才行。先不说我们有没有那个能力，只有受精卵形态的你连记忆都没法保存住，跟把你杀掉没什么区别。”

　　 “怎么会这样......”

　　 陷入了绝望的我顿时握紧了拳头，身体直打哆嗦，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。

　　 “杏希！”

　　 母亲顿时也紧张地站了起来，一手搭着我的左肩，一手扶着我的后背，语气充满了担心和关切。

　　 “其实你也不用这样，当个女孩子也挺好的。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外表还是男性，不过在雌激素的作用下，会慢慢向女性发展的。”普丽缇·遥虞自认为很好心地安慰道。

　　 “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？我们母子俩跟你有仇吗？”

　　 母亲一边搀扶着我，一边冲普丽缇·遥虞咆哮道。

　　 “我也想知道......对我做了这种事，你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？”我也抬起了头，用充满愤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，甚至连夹持在桌子和大腿之间的抱枕掉了都不曾理会。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朝我的下身看了一眼，依旧微笑着说道：“两位不必这么激动。这个问题之前我就说过了，我想要你们的加入。当然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，是因为我姐姐对你很感兴趣。”

　　 什么！？我？

　　 我意识到她说的人指的是我。

　　 “如果你和你母亲加入我们，我就可以告诉你，你被我们所看中的原因。”

　　 “哼！”我被她气笑了，“我是犯了什么病，才会去加入一个一直加害我的人的团队？”

　　 “那如果我说，我会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理由呢？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一手支在扶手上，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托着腮，看起来很自信的样子。

　　 “这句话你好像在下面时就说过了吧？我倒想听听！”

　　 “你们现在还背负着不少的债务，对吧？”

　　 “那又怎样？”我反问她，同时内心也作出了一些猜测。

　　 “如果你们加入虞月丽人，这个问题，你们马上就能迎刃而解。”

　　 “哼！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！”我冷笑一声，说道，“如果一开始你们没有对我做那么多事情，说不定我还可能接受你们的邀请，毕竟你们的工资倒也还算可观。但是钱这种东西可不是就只有你们一家能赚，以你们目前的所作所为，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条件我一定会答应？”

　　 “想让我加入你们？你是会给我们年薪百万啊还是一次性帮我们把债务还清啊？”

　　 我用有着双重含义的嘲笑性语气反问道。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依旧面不改色，“钱这种肤浅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，如果你想的话，现在帮你还清都可以。不过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，这种个人的私事与其让一个外人掺和进来，不如让你们自己解决的好。而且只要你们加入进来，年薪百万这种事，只要你想，从来都不是问题。”

　　 我感觉自己被羞辱了，勃然大怒，一巴掌拍到桌子上，“开什么玩笑？你当我三岁小孩吗？你单方面付出了那么多，就只是为了换来我们的加入而已？要骗人也编得像一点吧！”

　　 “我可没有骗你们。从我们见面开始，我哪句话说的是假的？刚刚我说没办法把你变回去，你们不也是不信吗？结果呢？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说的话确实不假，事情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。

　　 我顿时冷静了下来，看了看母亲，她也跟我一样的表情。

　　 “你只说了想要我们的加入，但这跟你们把我变成女人有什么关系？”

　　 我冲她问道。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。

　　 “我只能告诉你，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的姐姐，而另一个原因，则是如果要在这里工作，就一定得要是女性，否则会有很多不便。具体的原因，等你加入我们之后就会明白了。”普丽缇·遥虞如是说道。

　　 “除了金钱之外，你们还能得到更多好处。相信我，这些好处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！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似乎见我们的心开始动摇，于是煽风点火般地引诱。

　　 “妈妈，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？”

　　 我拿不下主意，只能凑近母亲的耳边悄声问道。

　　 母亲看着普丽缇·遥虞冷静地说道：“给我们看看合同先。”

　　 我内心顿时对母亲的缜密感到佩服。跟涉世未深的我相比，还是母亲对这方面更有经验。

　　 只不过，这个普丽缇·遥虞是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。

　　 “没有什么合同，只要你们肯加入，关系就算成立。”普丽缇·遥虞随意地答道。

　　 母亲眉头一皱，“这么简单？那我们怎么保证我们的权益？”

　　 “没错！没有合同约束的话，你不按时发工资怎么办？”我也跟着附和道。

　　 之前我还搞不清楚她的目的，现在终于明白了，她是想让我们给她打白工啊！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笑笑说，“你们想得还挺周到的嘛！那这样如何？你们的权益我提前兑现，先给工资再工作。如果以后我没有给到工资，你们大可以不上班，怎么样？”

　　 真有这么好说话？

　　 我内心不禁怀疑。因为普丽缇·遥虞开出的价码实在是太好了，好到让人不敢相信。

　　 “妈妈，你觉得呢？”

　　 我看向母亲，想知道母亲的想法。

　　 “我觉得......可以一试。反正没有合同的约束，我们想不干就不干，而且她也说会预支薪水。你呢？你现在被她变成了女孩，你不追究这件事了吗？”

　　 母亲的话顿时让我叹了口气。

　　 “我倒是想追究，可是现在再怎么追究也变不回去了。而且......她也说会帮我们解决债务问题......”我沉吟道。

　　 “如果我们还清了债款，那妈妈你就可以......”说着，我激动地抬起头看向母亲。

　　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忘记了压低音量，但我并不在乎，也不后悔。

　　 “如果真的能一下子还清债款的话，变成女孩这种事也不是不能接受。”

　　 我转头看了一眼普丽缇·遥虞，有意用她也能听得到的音量述说道，从她的表情来看，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。

　　 母亲略微有些吃惊地张了张嘴，看了我有数十秒，而后转头看向了普丽缇·遥虞，“既然杏希都这么说了，那我们可以答应加入你们。但是丑话说在前头，如果我们感觉没有得到应有的权益，到时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！”

　　 “既然如此，恭喜你们成为我们的一份子！我代表虞月丽人欢迎你们的加入！”普丽缇·遥虞站起身，伸出手来想要跟我们握手。

　　 “客套话就不用说了，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。”我没有回应她，反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热情，“现在，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。如果我们的问题解决了，我会对你改观不少。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倒是一点不觉得尴尬，“啊啦！你还真是现实呢！”

　　 “怎么？难不成你刚刚在骗我们？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轻笑一声，“只是感慨一句罢了，你大可不必这么敏感。”

　　 随后，普丽缇·遥虞看向了母亲，“你们欠银行多少钱，两百万够吗？”

　　 两......两百万！？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开口就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。

　　 “如果两百万以上的话，因为单日限额问题，剩下的部分可能得到明天才行了。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拿起手机翻看着，好似略微感到困扰地继续说道。

　　 “够......够了！”母亲一脸震惊地说着，“我们抵押掉房子之后，还欠一百八十万，加上我之前的积蓄还有这段时间赚的钱，还剩一百三十九万。”

　　 “那我现在给你转过去吧！是之前你预订时留的那个号码吗？”普丽缇·遥虞操作着手机，头也不抬地问道。

　　 “呃，是的！”

　　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、太突然了，母亲顿时感觉受宠若惊。

　　 就连我也不敢相信，当时为了讽刺普丽缇·遥虞，帮我们还清债款的事情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。甚至后面她所说的都只被我当作是逞口舌之快的一面之词而已，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付出了行动！

　　 “是XX银行吗？”

　　 “呃，是的！”

　　 没有想到气势的转换竟会如此戏剧。

　　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，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。

　　 最初我们面对庞大的债务时，是那么地顽强地在与命运做抗争。而现在，在金钱的力量下，我们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。

　　 人，真的是一种复杂的生物。

　　 “我已经汇过去了，不过两百万这么大的数额，估计不会那么快到账。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放下手机，坐下来风轻云淡地说道，似乎在她的眼里，两百万真的就只是个小数目一样。

　　 “啊？呃......嗯，谢谢！”

　　 坐立不安的母亲缓了很久，才后知后觉地答了声谢。

　　 坐下来之后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。

　　 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？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女人？”

　　 我冲她问道。不过因为收了她一份大礼，我的底气有些不足。

　　 “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，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。”

　　 她又一个卖关子的行为引起了我的不快，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。

　　 “你们对‘性’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？”

　　 这个问题着实让人没想到，我和母亲顿时一楞，随后相视看了看彼此。不过出于含蓄，我们都没有回答她。

　　 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
　　 母亲问道。

　　 “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看法而已。如果你们觉得不方便的话，也可以不回答。”

　　 “你都知道我从事的是什么工作了，所以也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。我早就看开了......”母亲苦笑着说道，“从爱情将我抛弃、整个家庭陷入财产危机那一刻开始，性这种事情就已经不再只是爱情的专属名词了。之所以会对杏希生气，不是因为性本身，而是因为伦理。”

　　 “是不是很悲催？一个女人居然已经沦落到除了孩子之外，谁都可以接受、人尽可夫的地步......”母亲凄凉地说着，而后抬头看向普丽缇·遥虞，“你也是女人，应该多少能够理解这其中的无奈吧？”

　　 “妈妈......”

　　 我抓紧了她的手，但却不知道能说点什么来安慰她。

　　 “其实我也有着相似的经历......如果不是那件事情，或许我也会是和你一样的命运。利用自己的身体，换取一点在乱世之中微不足道的生存空间......”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似乎也回忆起了一些曾经不好的经历，我头一次见她露出伤感的神情。难道说一向从容自信的她，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吗？

　　 “不说这些了，我们还是说回现在吧！”普丽缇·遥虞示意更改话题，“你们相信世界上存在进化了的人类吗？”

　　 什么！？

　　 这普丽缇·遥虞怎么问的净是些稀奇古怪的问题。

　　 “难道说，你......”

　　 倒是旁边的母亲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，突然震惊得大叫起来。

　　 “我也不瞒着你们了，其实我是大爆炸的幸存者。”

　　 什么！？大爆炸的幸存者？我记得那可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，如果她真是亲历者，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岁数，又是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的？

　　 母亲的反应倒是比我小得多，但是也同样非常吃惊。

　　 “不必怀疑，我，还有我姐姐，都是那次事件的亲历者。之所以会是现在这副样子，是因为我们有独特的长寿秘诀！”普丽缇·遥虞似笑非笑地说道。

　　 “我之前有说到过，你们加入之后，除了金钱之外还会有其它的惊喜，说的就是这个。只不过，要享受到这个福利，或者说要成为我们新人类的话，就必须得变成女人才可以。这，就是我们把你变成女人的原因。”普丽缇·遥虞右手支在扶手上，用手背撑着右脸说道，一副非常自信的表情，“你们应该也很想和自己的亲人更长久地陪伴彼此吧？”

　　 ！！！

　　 信息量太大，我和母亲一时都接收不过来，一直惊讶得沉默了好久。

　　 “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？这跟你之前说的看中了我们有关联吗？”

　　 半晌过后，我率先打破沉默。这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的问题。

　　 普丽缇·遥虞微微一笑，“其实也没什么，就单纯只是想看看别人在加入我们之后，人生会变成什么样，仅此而已。而且，我姐姐在听到你的家庭境遇时就对你很感兴趣，至于原因......我想还是由她本人亲自告诉你比较好。”

　　 “要去吗？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醒了。”普丽缇·遥虞看了看手机，确认了一下当前的时间。

　　 我点了点头。

　　 “那跟我来吧！”普丽缇·遥虞站起身来，说道。

　　 “呃，等一下，普丽缇·遥虞小姐！”母亲突然说道，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。

　　 “不用这么生分，现在我们是自己人。叫我遥虞小姐就好了！”普丽缇·遥虞摆摆手，走到我们跟前说道。

　　 “遥虞小姐，杏希现在的样子......你看......”母亲指了指我光着的下身，一副非常困扰样子。

　　 母亲这么一说，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这副失礼的样子，连忙捡起地上的抱枕挡住空穴来风的下体。

　　 “啊，你说这个呀！没关系的啦，我姐姐不会在意的。如果你们觉得难为情的话，可以到楼下去挑一件。”

　　 什么！？楼下的可是只有女装啊！还是别了吧！可是就这么光着好像也不行。

　　 我灵机一动，指了指被普丽缇·遥虞丢到一边的浴巾，“那样太麻烦了，不如我用这个浴巾包着好了！”

　　 “我是无所谓了，你喜欢就好。”普丽缇·遥虞耸了耸肩，说道。

　　 我用浴巾随意地包了一下，随后在普丽缇·遥虞的带领下，向二楼的另外半边走廊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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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